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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生死营救,噩梦骇人

陈万玉夫妇到矿上迅速接管大小事务,陈万顺喝酒比之前更凶了。陈万玉劝没用,徐大锤看着陈万顺浑浑噩噩,恼火之下拽过他正在喝的酒瓶,一下给摔的个粉碎。

又到月底,陈万玉跟李矿长结算,结果发现钱少了不少。一问才知,是陈万顺把半年的钱都结算拿走了。陈万玉一想,半年的钱,虽然不景气,但给工人开完工资,怎么也得剩下几千。

陈万玉找陈万顺问结算工钱的事,陈万顺说总停产,钱分给工人以后,就没剩啥了,自己再吃喝点,给家里邮寄了二百元,钱都没了。矿上谁不知道,这里赚钱主要靠下半年。

陈万玉憋着一肚子气把这事跟秦肆琴一说,秦肆琴气不打一处来,不提名的骂。大骂不要脸的东西,自己没本事,贪污纳垢倒是很在行。

骂声很大,屋外的工人都听到了,面面相觑,陈万顺听得清楚,杵着棍子冲进去就要争论。陈万玉见状忙呵斥秦肆琴别再瞎嚷嚷,这边赶忙半搂半推着陈万顺往屋外走。

陈万顺也情绪激动,跟陈万玉说,说我在矿上受伤,没给矿上添一丝麻烦,我为啥啊,还不是希望我兄弟能顺利干下去,换做别人,非得大闹,就赖在这里不走。这次我来这帮兄弟管矿,没图半句感激的话,到头来却成了恶人。嘿,你看你都娶的什么好婆娘,秦满廷狮子大张口,我就要跟他吵黄,你们非得不让,这回满意了吧。讨个好女人人财兴旺,要个烂婆娘人财两空,你这辈子算是完了。

陈万顺故意扯着嗓子喊:你要是后悔,赶紧离婚,我给你再找一个媳妇,我保证,好女人排着队要跟你。惹得陈万玉和跟前的几个人都憋着笑。

陈万玉正安抚这边,那边秦肆琴听到陈万顺后面这话,抱着娃就要走,陈万玉一看赶忙跑过去,一把夺过孩子给梅儿,抱着秦肆琴就往屋里推。秦肆琴边挣扎边喊,你赶紧找啊,再给你找好的啊,让我回家。

秦肆琴最终被推回房里,陈万玉又说了半天好话,一直闹到深夜,才把事给勉强稳住。晚上秦肆琴跟陈万玉说,他就算怎么花,也肯定花不了那么多钱,明天去追问,把剩下的钱要回来。已经被他花掉的,就算便宜他,给他买酒喝了。

次日一早,陈万玉找陈万顺问,是不是确实钱都没了,陈万顺说还剩两千块钱。陈万玉嫌两千有些少,跟陈万顺商量说,他私下再给陈万顺一千,凑齐三千块钱,对谁也不能说。让陈万顺说还剩三千块钱,当着秦肆琴的面给陈万玉,这样事就都好收场了。陈万顺虽然不太愿意,但考虑到陈万玉,还是答应了。

这天傍晚,陈万顺拿着这么凑的三千块钱当着秦肆琴的面交到陈万玉手上,顺便又跟弟妹秦肆琴说了两句客套话,秦肆琴就驴下坡说感谢二哥陈万顺这段时间的辛苦。

秦肆琴当晚就张罗着请所有工人下馆子吃个饭,选了个家常菜饭馆,饭菜管饱。陈万顺、陈万玉相继发言,主要是让大伙儿好好干活,不愁没钱。

事真凑巧,就在陈万玉讲话的时候,陈万玉看到了窗外一个熟悉的面庞,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春丽。方春丽加班到晚上,正好经过,她也看到了屋里很多熟悉的人,尤其是前面站着的陈万玉。

天热,多面窗户都开着的,屋内的徐大锤等人迫不及待地喊,方姑娘,进来坐一会儿,进来吃饭。陈万玉尴尬地笑着边咳嗽,边瞪了徐大锤等人好几眼,徐大锤等人才意识到秦肆琴在场,讪讪地笑。

方春丽看了看陈万玉和他身边坐着的女人和孩子,跟大伙儿摇摇头,挥挥手,匆匆走了。走过饭馆,匆匆离去,这一次,她没有再哭。

这一晚,酒席散去,回去上床后,秦肆琴开始拷问陈万玉,追问他和方春丽到底咋回事,陈万玉被拷问到凌晨三四点以后,才让睡觉。

在矿上待得闷,秦肆琴领着梅儿带着娃,出去逛逛姑姑庵,据说那尼姑多,去看看新鲜。

舟舟车劳顿,终于抵达,但见,庙宇古朴脱凡尘,青烟袅袅多香薰,三五枣树蝉鸣奏,更觉此处显幽静。观音殿,旧铁钟,财神庙,老戏台,来往尼姑念佛陀,进出施主添慈悲。

秦肆琴和梅儿看了一会儿新鲜,感觉不好玩,没啥意思,就出来转转,外面各种摆地摊的,卖各种小饰品,各种吃的。秦肆琴和梅儿在这儿流连忘返,很快就买了一大包,梅儿怀里抱着娃,背上还得背个包。

秦肆琴回到矿上的时候,矿上已经乱成一团糟了,陈万玉也不知去哪儿了。陈万顺在矿上面指挥着支援人员和物资,徐大锤带着人在井下救人。

原来井下发生了罕有的瓦斯爆炸,十几个人被埋在里面了,生死未卜。据说,可能是有人在矿下吸烟导致。

大伙儿清楚下面随时可能有危险,有些人趋于不前。陈万顺伏在矿井边上,扯着嗓子喊着,小夏带两个人去把库房的锁给我砸了,钻机、抽风机、铲子拿库里最好的用,后面我跟李矿长说。

陈万顺喊着,所有人,年轻力壮的都给我下去救人,赶紧把这些人给我救上来,救不上来,我们兄弟得进监狱,今年你们谁也别想挣到一分钱,只要参加救人的,今天都给算工钱,救出一个奖五百。嘛的,都赶紧,麻利点,给我下去救人。老子要是身体好,老子早就下去救出好几个了。

陈万顺指着刚回来得秦肆琴说,弟妹,你们回来的正好,马上去买肉做饭,多做些饭。我已经报警了,消防官兵一会儿就到,和我们一起救人,这么多人,累了得吃饭,才能继续救人。

秦肆琴一看,慌了神,赶忙让梅儿把孩子放下,出去买东西做饭。边走边抱怨,陈万玉死哪儿去了,出了事,连个影儿都找不到。

不一会儿,几辆消防车鸣着警笛赶来,消防官兵迅速投入,精干的消防兵,步骤专业,行动敏捷,直面灾难,冲锋陷阵,这队官兵年轻的面庞上似乎没有丝毫畏惧,坚毅的神情似乎没有丝毫慌乱,坚韧的态度对完成救灾任务似乎没有丝毫的动摇和怀疑。人员迅速展开投入,专业设备其上,风风火火,不似救急,更像是一场攻坚战打响。陈万顺长须一口气,有这样的人投入救人,心里终于有底了。

负责现场指挥的消防官兵领队,让陈万顺马上给医院打电话,请医院派救护车到现场,准备救人。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很快就救出第一个人,接着第二个,第三个被陆续救上来,徐阿都被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了,医生好久才救醒。还有被抬上来的遗体。大概五个小时的时间,被埋的人,活的给就出来了,死的把遗体抬上来了。这次中小型的瓦斯爆炸,一共受重伤一个,死了两个。

秦肆琴早已安排好了饭菜,工人和消防官兵都又累又饿,陈万顺苦劝消防官兵都吃个便饭,可是这群消防官兵,已经是忙活的一个个灰头土脸,仅仅喝了些水,就迅速整顿上车离开。

煤矿门口,大伙儿目送着子弟兵离开,大多万分感激。这时陈万玉才回来,大伙儿问他哪儿去了,矿上出这么大事,都找不到他人。陈万顺说,今天要不是有消防兵来救人,如果死十几个人,事闹大了,这辈子得把牢底坐穿。

目前就说工人不违反规定吸烟(有可能是死者自己)导致瓦斯爆炸,派人给点钱,安抚一下死伤者家属,就算有怨气,也不会惹起大麻烦。

话分两头,话说马忠臣这天晚上正在忠臣蔬菜水果种植基地收拾准备睡觉,忽然马忠平冲了进来,叫醒寄宿的工人,召集人手要出去寻找恶徒。马忠臣没明白咋回事,问咋回事。马忠平满腔愤怒说,朱妍艳被一个恶徒欺负了,我一定要抓到这个恶棍,弄死他。

马忠臣把马忠平拽到旁边一问,才知道,原来朱妍艳上高中以后寄宿学校,每两个星期回家一次。这次回家她没等公交车,蹭同学的自行车一段,然后还有两公里路,就自己步行回家。而那段两公里多的路,僻静无人,她又似乎是被人盯上了。

她背着书包,抱着几本书正走路,忽然一个蒙面恶徒从旁边的林子里冲出来,手里还拿着刀,威胁她,她被吓得没了魂,那个恶棍把她拉到树林子里给玷污了。她哭着跑回家,正好被我撞见,我拦住她细问,她就抱着我哭,最后才告诉我咋回事。

马忠平说着一拳砸向墙壁,我一定要找到这个杂碎,弄死他。

朱妍艳呢,现在在哪儿?马忠臣问道。

我送她回家了,她情绪激动,我让他父母好生照看着。她父母告诉我打碎了牙往肚里吞,不能影响他们女儿一生。

马忠平领着马忠臣两人一起来到事发地点,地上散落的书,又在林子里找到了朱妍艳的书包,书包旁边草坪还被蹂躏了一大块儿。这一切都说明的恶徒当时的无耻与邪恶,马忠平气的咬牙切齿。

马忠臣要立即报警,却被马忠平挡住了,他答应过朱妍艳的父母,这事绝对不闹大,也不要报警,闹大了,朱妍艳以后就没法再嫁人了。

马忠臣思来想去,只有报警才能让恶徒伏法,可是这样一来,朱妍艳的学业,以后的人生该怎么怎么办?毕竟生活在这样世俗的社会里。

马忠臣陪着马忠平一起来到前妻家里,朱妍萍对马忠臣冷嘲热讽,被其父亲给呵斥了一顿。马忠平把书包和书都还给躲在屋子里哭的朱妍艳。朱妍艳看到马忠平又捂着被子哭,哭得伤心欲绝。马忠平过去摸着她的头,也哭了。

马忠臣请求朱妍萍父母,让他弟忠平留在他们家,陪陪朱妍艳,他们俩友情很深,朱妍艳这次遭难,让忠平陪陪她,安慰安慰她。人生十九八九不如意,希望早点振作起来。朱妍萍父母也十分悲伤,见此情景也就答应了。

朱妍艳在马忠平的细心安慰下,情绪逐渐平复,一个星期后才回学校上课。

朱妍艳心里始终挥之不去这段噩梦,上课常常走神,有时候晚上睡觉会被噩梦惊醒,仿佛恶棍施暴的场景又在眼前。学习成绩由往常的第一名很快滑落到十名以外,这让老师非常着急,约她了她多次,依然见效甚微。眼见考高邻近,这么下去该如何是好。

马忠平知晓这事后,买了本书《飘》送给朱妍艳。朱妍艳没想到马忠平还懂文学,问他怎么知道这本书。马忠平摸着脑袋尴尬地笑着说,他去问书店的老板,哪种书最能催人上进,就算在最低谷也不丧失希望。书店老板就扔给他这本书,他也没看,就买了。

他俩一起散步在黄昏的夕阳里,马忠平悄悄伸手拉着朱妍艳的手。走了好久好久,才感觉到累,马忠平搂着朱妍艳坐在湖畔的巨石上,柳风徐徐,光影迷幻,神秘朦胧的夜色渐渐降临。

朱妍艳勉强稳住一直下滑的状态,可是已经到高考了,再也找不回以前的水平了。虽然这样,她高考分数还是超了一本线二三十分,可是因为报的志愿失利,她被一个二本学校录取。她再也不想读高中了,直接去上那个二本的大学。

上大学的时候,朱妍艳父母送她上学,她还特意要马忠平也一起送她去上学。她想让马忠平送送她,而她更想让马忠平知道她学校的地点。

马忠平第一次领略了大学校园的美。教学楼有的科技感十足,有的历史感浓厚;校园里的草木秀美,湖水澄澈,操场宽敞,奇石散布。众花绽放绿荫下,树上柳絮暗飞花;绣旗飘荡楼宇外,书屋处处有清茶。试验设备各样有,专业教室间间存,演绎亭台设会堂,各行群书在书馆。气息自由,学生积极多欢乐;术业专攻,各行皆有真专家;精益求精,学无止境虚胸怀;求是务实,脚踏实地育真才。马忠平为自己才学匮乏而惭愧,真希望能进大学认真学习几年,增长知识,了解不足。

安顿好以后,朱妍艳跟父母告别,他特意拽着马忠平到一边说,让他一定要多抽时间到学校来看她,马忠平在她脸蛋上捏了一下,满口答应。

朱妍艳父母和马忠臣乘火车返回,没多久就到十泉市境内,汉江悠悠流淌,山原旖旎跌宕,松竹郁郁,清风徐徐,村落星布,鸟逸云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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