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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自责

“什么?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听了这一句话之后的陈丹顿时就愣住了,她一直以来都为了母亲而隐瞒了自己与赵有生的事情,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坚持,有一半的理由竟然是已经没胡了意义的。

一个理由,是自己不想让妈妈小看了自己,不想让母亲知道了自己的丑事,让她的心里担心着急,这样的话,就不是自己的初衷了,毕竟这些年里面她误会了自己的母亲,本身就让她吃了不少的苦,现在的时候是她来还这些债的时候,不想反而又让母亲担心着急了。

而另一个理由就是,她不想让自己的母亲因为这一件事,而与她在上学的时候就一直相恋的赵有生留下了坏的印象,毕竟父亲去世了这么多年都是母亲一个操劳到了现在,自己的一切的事情都是她一个办理的,偏偏却从来没有想过她自己的感情上面的事情,所以她生病的时候知道了母亲的往事之后,就一直在暗暗的自责。所以,因了这一个理由,她一直的不想让母亲知道,就是怕悔了她的幸福。

可是,听了赵乾皓的话之后,她一直以来的一个支持着自己的信念倒塌了。

原来自己以为的伟大的念头,不过就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原来母亲与赵有生生活在一起的时候,也并不会幸福的。原来她与他早就在之前就已经因为小三的事情而分开了。那么,自己坚持的是什么呢?

一直以来,她以为自己是为了母亲而坚持着一直不敢反抗的。

一直以来,她以为自己是为了一个高尚的理由而一直不敢吱声。

一直以来,她以为自己只是没有选择,才可能只会选择了这一条路一直咬牙忍受的。

可是,可是,直到她在赵乾皓的家里听到了他的话中关于母亲与赵有生有消息之的,她的原来的淡定的心里有一点不淡定了。

是的,她的心乱了。

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只是一个胆小鬼。

自己的母亲,因为得知了赵有生可能会有外面遇之后,她就自己去调查出了结果,直接撞破了这一件事,然后与对方分开了。而自己呢?

自己明明受到了委曲,最终却是因为什么也不敢说,于是就一直的忍受了下来。与自己的母亲李欣相比,她一直以来的坚强不屈,剥掉了脆弱的外衣之后,竟然比豆腐硬不了几分。

为什么会是这样,曾经那些年里,面对逆流而上的自己的勇气,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对的,母亲才是害死了父亲的凶手,她以为自己的那些故意气母亲的行为,只是为了正义,为了父亲,可是后来事实证明,她的一切只是在自寻烦恼,反而是害了自己的母亲心里一直以难过。

可是,为了什么,当着自己的母亲的面,她可以勇敢的抗争。可以直言无忌,可当着赵有生的面,她却怂了?

可是,在自己当年的印象中,一直在柔弱的母亲,却是可以与赵有生正面的相抗,而自己呢,却无力反抗,找到了各种各样的理由来不让自己反抗,并且把自己的复仇对象,当成了赵乾皓。

可是,现在的与赵乾皓发生了关系之后,听着他的说话的温柔,看着他为了自己而一直在忙活着做饭的事情,听他说起了他自己往事。提及到了了自己的母亲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以来都只是一个胆小鬼,为了自己的胆小的念头找到了多少的理由啊,最终却是怪上了一个不相干的路人。

是的,与真凶赵有生相比起来,他的儿子就是不相干的人啊。

何况赵有生的这个儿子,因为母亲的遭遇,而是一直的恨着赵有生的,超越的说起来,他应该是自己的同行才对,可是自己却没有胆量去与赵有生作对,于是就想到了报复他的儿子。

多么怯懦的一个理由啊,多么怯懦的一个自己啊。

陈丹自嘲的笑着,吃饭也觉得没有了味道。当天她请了假,在赵乾皓的出租的房子里面,听他讲了当年他与他的母亲在一起的趣事。当讲到了小的时候,赵有生还偶尔会与他们母子二人一起玩的时候,他也不禁有些惘然。不过随后就坚定了下来。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就是因为爱错了这个男人才死的。所以,说着说着他就落下了泪来。

陈丹安慰说道:“逝者已矣,你应该想着哪怕伯母真的在世界上,也会希望你过的更好,而不是为了她而担心着急的。毕竟这个世界上也许是真有轮回的这一事的。”

轮回之说,其实也就是安慰人的。

陈丹一直是这么想的。所以她才会在父亲离开之后很是难过。因为她不相信轮回,因为她知道,父亲一旦走的就再也能够看到了,所以就是没有了。哪怕父亲真有在另一个异界传来消息说他还活着,那也未必是自己的父亲了。所以她才会一直怪着自己的母亲,如果母亲从小对她说,这个世界上还有天堂,还有乐土,你的爸爸其实是去了那里,也许她也会过的更好一些的。

“轮回么?真的有么?其实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果真有轮回,真的有另外一个更好的世界,那么会不会也随着我的母亲离开这个人世呢……”

“不!”

陈丹下意识的大声说道。

赵乾皓笑了,看着她的担心的样子,他的心里也忽然的觉得有一种另外的满足。

这一种感觉是不可以用言语来表的。他一直以为在自己的母亲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一个人值得自己如此的放在心里面了,可是遇到了陈丹,以及与她相处了一阵时间以后他才知道自己错了,居然如此的轻易的就让这个女人走进了自己的心里,从此在自己的心里烙下了她的影子。本来他以为自己与继母李欣的女儿陈丹是一条平等线,永远不会有相交的一天的。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么快的就展到了这样的地步。

“不,你可不要这样的乱想,我在小时候,其实也不知道母亲与赵有生的事情,在那个时候,我知道了母亲打电话的人是赵有生的时候,我的心里就开始觉得一定是母亲与他一起的害死了我的父亲,可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只是因为那阵子,你的母亲在与赵有生闹别扭,所以他才会让我妈来开解的。若是当时不是他的那一个电话,我的父亲是绝不会死的,可是当我知道了真相之后才明白,自己错了。可是已经是许多年的事情了,你现在这样乱想,万一做出了傻事,在将来的许多年后,想要后悔莫及了……”

陈丹如此的劝说着说道。

她的心里也是如此的想的,有了时间,就可以冲淡了一切了。

“不,你不懂得的。”赵乾皓如此的说道,“当初我想的是,如果真的有一个世界,是妈妈到达的地方,我可能就会放下一切去陪她的,可是后来再一想,如果真有这样的世界,妈妈在另外的乐土会过的更好,我的到达,反而是扰乱了她的生活,可是我又实在是想要去看看她,于是后来的每一年,我都会到她的坟前去与她说话,一眨眼,已经过去了六年的时间了,我想,过一阵子之后,我就带你去看看我的妈妈,在她的坟前,告诉她,我现在也找到女友了,再也不用她担心了……”

这话说的陈丹的心里打了一个突。

暗忖道:“他是真的对我动情了,把我当成了他的女友了,可是,我明明是为了报复他而来的啊,我的心里本来就是有着别样的动机的。现在的我却已经后悔了,可是他却真的动情了,我要怎么办?”

她的心里乱了起来。

如果说,她还是之前的完璧之身的时候,她接受了这样的表白,也许会是真正的投入到一场感情里,好好的过日子,如果说,是那样的话。

又或者说,她不是完璧之身,可是对方却不是赵有生的时候,她也会考虑的,毕竟现在的社会上,女子的第一次不在了是很正常的事情,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也只能认命,可是她却不同,因为对方是赵有生,这样的一个畜生。

一旦想到了这样的事情,她的心里就再也淡定不下来了。想到了自己的未来已经完全是灰暗了,如果有一个地方,可以让自己重新的开始也是好的,可是对她,却是决然不同的,所以想到了这里的她,泪水已经掉了下来。

赵乾皓疑惑的搂了她的身子说道:“怎么了?劝着我,居然把你自己劝哭了?”

“没,没什么……”

陈丹这样的说着,泪水反而掉落的更快了,她在心里埋怨自己的没有志气,居然就这样的当着他的面落泪了,可是明明她的心里还是有着一点点的幸福的啊。

毕竟本来她的心里就对于自己能够遇到爱情的事已经绝望了。

因为赵有生。

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是自暴自弃的,所以她才会厌世,才会在心里想以用生命来报复赵家父子二人,这一切只是为了纪念她那没有开始就会结束的爱情,因为她脏了,她再也不配有一段美好的感情了。

可是,就在她绝望的时候,命运却与她开了一个玩笑,一个大大的玩笑。

她在报复的过程中,对方没有被她引诱而做下什么事来,而是真心的爱上了她,就在这样的万万没有想到的时候,一场原来就不敢奢望的感情,不期而至。让她的心里充满了忐忑不安,同时又有一种小小的幸福感。

可是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就算是真正的在一起又能如何呢?天下没有不舰的时墙,所以这一件事终究是会有人知道的,到了那个时候,却不知道他会是用如何的眼光来看我呢?陈丹的心里想道。于是就渐渐的更加哀伤起来,最后两个拥在一起,疯狂的在榻上滚了起来。

他们要发泄,发泄这一种无处宣泄的郁闷与愁绪。

当天他们很晚才睡,说到了很晚很晚。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她看到了学校的外面,并没有看到赵有生出现在校外,所以她的心里这才放心了下来,想来他也是能够放过自己一两次的,这一回她在外面消失了一天一夜,他也没有说什么。

又或者,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年纪大了,渐渐的有一些力不从心了吧。

毕竟器官这东西随着年纪的变大是会慢慢的退化的,用进废退,一向是不二这理,所以,他离五十也只有一年了,他已经快到了五十知天命的年纪了,能力有了一些巨大的退化也是情有可原的。也许真是因为他的心里的不肯服输,所以才会想着征服更多的美女,想要来证明自己的心里其实还是年轻的吧。

想到了这里的时候,她有时也会恶意的诅咒这一个老不死的,看看他能不能活过太多的时间,毕竟已经是五十的人了,说死也是不远了的。知天命,本来就是说明,到了这个时候就要认命了,因为活不长了的。

可是,这一天的好心情没有保持多久,就被破坏了。

因为就在上课的时候,赵有生的电话过来了,她本能的就要拒绝,可是又知道他的心里一向是不容别人有想法的,必然要征服一切才甘休,所以她就只好回了短信说是在上课,到了下谭的时候再说。结果到了下课接了电话,被对方又是一通威胁,让她的心里敢怒不敢言。

没办法,谁让自己被他抓了把柄呢?

电话放下后,赵有生的心里也有一些得意之色,可是随后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的那苍白脸色,显然是这一阵子在李欣出差之后,他疯狂的时候的代价,于是心里也不禁有一些烦躁起来,说是富贵只是过眼云烟,可是真正的能看开的又有几个人人呢,按说到了他的这个年纪,就可以接着自己的子孙了。可是他却还没从来没有在意过赵乾皓的感觉。因为他怕,他怕自己的年轻的儿子抢走了他的钱。他怕自己的一切都会消失掉。

因为他老了,他虽然瘦削,精干,可是,他自己知道,每天在洗手间里看到了自己的脸上的那无论怎么化妆也掩盖不了的皱纹的时候,他就知道,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以前的他为了李欣错过了人生的太多美好,现在的他,要把这一切都补偿回来。

于是想到了这里的他,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了陈丹的娇美的身子的形象出来。他嘶吼了一声,在办公室里弯下腰来,摆了一个高难度的瑜伽姿势来……

直到许久之后他才直起了身子,擦干了的嘴角的痕迹,然后开始处理了公务。

当黄昏到来的时候,陈丹快速的走在同学们的前面,她不希望有人看到了自己是坐着劳斯莱斯去放学的。果然,让她并没有意外的是,出了校门就真的看到了劳斯莱斯停在外面,一个司机恭敬的弯下了腰,将她迎进去。

又是这样的一天。

在上车的时候,她的心里如此的想道,这样的日子,不管是哪一个女生都不会欣喜的吧,如果是跟从的是一个年轻人也就算了,就算是有一些爱好钱财的拜金女,也可以跟随一个老人,毕竟这样的事情在全国的范围内都是屡见不鲜的。所以她如果真的见到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古怪的。可是,当继父与女儿这两个名字放在一起的时候 就有一些古怪的感觉了。

陈丹大约是知道,自己这样,是绝对不会有未来的,也可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可是,她也只能在电话到来时小心的应付,每天下午放学后都要早早来到了学校的外面,坐是了为她准备的私家车里面。尤其是这还是一辆同学们羡慕嫉妒恨的豪车劳斯莱斯。许多的女生是恨不能自己能以身相代的。可是,如果叫陈丹知道了一切的的想法的话,她只会轻笑一声摇摇头罢了。

“如果能真的可以交换的话,我宁愿不要这一切的虚幻的待遇,也要有一个可以获得美好的感情的机会,毕竟那才是我想要的……”

坐在车里的陈丹想到了这一件事,一个面容就浮现了她的脑海。

赫然正是赵乾皓的样子,她想到了他这一天半里在与她腻在一起的时候的样子,心里不禁的觉得甜蜜了起来。

可能就是因为说曹操曹操到的缘故吧。

正在想到了赵乾皓的时候,坐在车里的她还没有来得及关好车门,就看到了有一个熟悉的影子,从前面的大学外面的道路边上看了过来。陈丹心中打了一个突,赶紧的将车门带上了。心里在不断的责问自己。

“他有没有看到,他有没有看到,他有没有看到我……”

毫无疑问的,那个来到了大学的外面的人就是赵乾皓,当陈丹看到了他的目光在向着这个方向看的时候,不禁有一些呆了。赶紧的关上了车门,就有些紧张起来。好在从车里看过去,他只是随意的一看,并没有在意的样子,然后就将目光放到了校门口,似乎是在等什么人的样子。

“难道,他就是在等我放学?”

陈丹忽然的想到了这一层,满心的紧张,顿时化成了期待与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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