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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抉择

此刻,在被月光所浸染的房屋之内,一位少年正埋首看着手中的一个青色的瓷瓶,身后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

“区区药性只有六成的凝气丹,你还当个宝贝?”此时,凑近跟前的墨老见到沐辰那种迷醉的表情后,忍不住出言讥讽笑道。

“再怎么说,这东西可是能帮我突破三轮脉者啊!”听着墨老那种略带嘲讽的话语,沐辰也是满脑子黑线,随即反驳道。

“这凝气丹,当年的我就不屑于炼制?”随意的再次瞟了瞟沐辰手中拿着的青色瓷瓶,墨老又是出言讽刺的笑道。

见状,沐辰也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不再与墨老说话,瓶身一翻,便是将那里面的一枚丹药倒了出来。

有些轻轻的捏了捏还算圆润的丹药,沐辰盯着它的某一刻,却是不再迟疑,单手拿着它直接送进嘴中。

那丹药一入嘴,便是直接化为一道极为浓稠的精纯药液,那些药液在沐辰咽下的同时,就瞬猛的钻进沐辰的小腹处。

随即,药液在沐辰的小腹之处停留下来,不用沐辰催化后者便是猛地稀释起来,随着那药液的稀释,沐辰便是感知到其中有着缕缕脉气从其中散发出来。

慢慢用心感知到体内的变换,沐辰也不迟疑,双手陡然间打出个怪异的印记,接着便是周身激荡处一股白茫茫的气息。

此时的墨老看到沐辰在炼化丹药时,并没有向前打扰,而是眼神凝重盯着沐辰那略显涨红的脸庞之上,表情肃穆,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下方的沐辰因为一下子体内突然钻进这么一个不弱的气息,从而使多余的丹药转化的脉气一时间化转不开继而直冲沐辰的天灵盖,导致其脸庞之上的表情在此时变得有些抽搐剧变起来。

暗自压下体内那翻滚的脉气,沐辰猛地一咬牙,接着便是控制着体内的那道由浓稠药液所化的脉气朝着下腹之处的那脉波压下去,与此同时那脉波之外的两道弧轮也是在此时疯狂的转动起来,不断吸扯着那道精纯脉气。

而先前隐隐出现的第三道弧轮更是在这等脉气的滋润与压迫之下,逐渐的变亮起来,其在催亮的同时也是如同先前的那两道弧轮一般,飞快的转动着不断吸取那由药液所化的脉气。

这样的炼化终于在某一刻伴随着沐辰清啸一声便是宣告炼化完毕。

后者脸庞之上的涨红之色也是在那道清啸声发出不久缓慢退去。

心神略微观察下小腹那脉波周围的弧轮,沐辰便是有些欢喜的看见,此时那第三道弧轮也是如同之情的那两道弧轮印记般,闪着凝实厚重的光辉。

“呼!”从石墩之上站起,沐辰嘴唇微动,便是有着一道细小的气箭从其嘴中喷薄而出,随即湮灭在灰暗的房间之内。

“终于是三轮脉者了,看来这阿婆所赠送的凝气丹倒是没有师傅所说的那般不堪吗?”噙着一抹笑意的望向房间之内的墨老,沐辰笑道。

“哼!小家伙,这次突破本就是水到渠成之事,你也不想想这次突破距离上次之间晋入二轮脉者时,中间可是隔着几个月的时间呢。”看见沐辰略带得意的神情,墨老当即脸色神情一板,嗡声道。

“眼下,四年之约已经过去半年有余,而你才到三轮脉者境。照这种进度,不出意外的话,四年之后你能突破到脉师境就不错呢?”再次用余光瞥了下沐辰,墨老沉声的说道。

“师傅,我可没忘你曾经说要交给我一种脉功的,那脉功可是有着逆天之效,我要是修炼成了,怕是比如今循规蹈矩的修炼快多了吧?”

此刻,听到沐辰又说到这个问题之上,墨老此次并没有回避,而是苍老的脸上顿了顿,继而口吻凝重的说道:“真想要修炼那脉功?”

“嗯,真想修炼。”瞧见墨老表情变换之后,沐辰连忙上前几步,眼睛火热的盯着墨老,坚定的答道。

毕竟,先前他所用来炼化的丹药的脉功还是之前父亲所给的凡阶上品的脉功,那种低阶脉功炼化丹药起来委实是慢了点,要不然也不会持续那么长的时间。

因此,当沐辰看到自己所说出那句话后墨老不再闪避之后,也是目光火热般的望向了墨老。

“只是那种功法有些问题,你确定还要修炼吗?”

“什么问题?难不成功法是残缺的不成?”

“这倒不是,因为这种功法需要一种东西作为媒介,而那种媒介也是稀少之物,所以你要是没有那种媒介怕是修炼不成?”轻轻摇了摇头,墨老吞吐的说道。

“那种媒介不会是你之前所说的脉玉吧?”看了看墨老凝重的表情,沐辰轻缓出声试探的问道。

“还真是那玩意儿!”

“什么!竟然真的是脉玉,这种东西稀缺的可是让人抓狂,要是这功法必须依靠它才能修炼,那我岂不是没折了?”闻言,沐辰脸色一变,声音突然间拔高几分,有些不可思议的道。

现在的沐辰可是尤为清晰的记得当初墨老提前那脉玉的稀少程度,毕竟那可是天地之物,每一块脉玉的出世都势必会引的八方出动。

这东西可不是说拿来就拿来修炼的,怪不得之前墨老说这功法逆天,原来还有这种异常苛刻的条件作为支撑啊!

这般想着,沐辰的心情无疑是沉重了几分,此刻不再看向墨老,变得沉默起来。

望着下方突然间变得鸦雀无声的少年,墨老并无说话,淡定的表情之中流露出一股不令人察觉的黯然与神伤。

早在此前便做好这般打算的墨老,此刻也是眼神真切的望着沐辰突然间萎靡下来的气息,墨老花白头发所掩下的苍老面容也是变得分外失落起来,看上去仿佛又老了几岁。

“师傅,不知道你认为我修炼成功的概率是多少?”沉默间,少年嘶哑的声音再次缓缓的出声问道。

“怕是不到两成吧?”闻言,墨老苦涩一声,叹息道。

听着这么低的概率之后,沐辰眼皮子也是情不自禁的跳了跳,垂然的眼眸更显黯淡无光。

“当然我之前怂恿你修炼这功法时,也是有着某种私心的,毕竟我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像我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光凭我的实力想要恢复到巅峰实力想要完成一些事情时,怕是不可能的。但是那种功法之中的一些隐晦介绍时似乎提及到可以为我这等制造一个躯体来,所以……”说道最后,墨老的声音也是变得有些嘶哑。

闻言,沐辰没有说话,显然他此时也是明白墨老言下之意。

看着又被一语问下去的沉默少年,墨老深吸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这种功法的修炼难度我也是知晓,对于此我并不强求什么。我这里有一卷地阶上品的脉功和那卷功法,你挑选一本吧?无论你最后选择那种功法为师都不会怪罪你,而且四年之后,我依旧竭尽所能帮你在族比之上挽回你丢失的尊严以及面子。”

话罢,墨老袖袍微动,便是有着两道流光从墨老的袖中飞出,那两道流光飞出不久便是静静的悬浮在沐辰的上空,待得光芒退去,沐辰才看清是两道卷轴,一道呈暗红色,一道呈暗紫色。

“你左手边的那本是那卷地阶功法,而你右手边的那道暗紫色的卷轴就是我所说的那功法了,至于如何选择就看你了?”

此刻沐辰平静的看着眼前那两道卷轴,耳边传来墨老苍老的话音。有些痴迷的望着前方的的两道功法,沐辰似乎感觉一下子穿越到半年之前,那个沐家的后山上面。

那个从沐辰母亲遗留下来吊坠之中突然钻出的古怪老头,那个在半年之内对自己无微不至的老家伙,似乎总是喜欢与沐辰贫嘴,宛如一个老顽童般。

在与其相处的时间内虽说短暂,可是足以改变沐辰的一生。

在他的影响与调教之下,少年变得不再懦弱,不再孤僻,敢于面对挑战,敢于开始也为自己的的梦想所奋斗!

在这脉气大陆,强者为尊的世界,沐辰也有一颗向往强者的心,希望有朝一日也能叱咤天下,希望经年以后,沐辰能够光明正大的站着他所在乎的姑娘面前,为其打趴所有妄图跟沐辰争着魁首之位的人!

这些强者之梦之中还夹杂着当沐辰那晚拜墨老为师时,心里默许将其视为要为其尊敬一生的人!

因此,沐辰绝对不允许见到他所不愿的情况。

一念即次,沐辰眼瞳之中所涣散的目光逐渐凝聚起来,再次抬头面对眼前的老者时,沐辰坚定的望着墨老,对其咧嘴一笑道:“强者吗?谁都想成为,若是我连那种成为强者的本钱与底气都没有,何谈成为师傅的弟子?”

随即,沐辰不再犹豫,修长的手指在墨老有些惊愕与湿润的目光之中猛的探向其右边那道暗紫色的卷轴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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