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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眸中亮

西域失温走廊,衣衫陈旧的女童夜眸光在黑漆的廊道内抚壁前行,一步一步,平稳而坚定。仿佛这里不是人们谈之变色的热可化骨为烟、冷可呼气成刃的温度变换诡谲的失温走廊,而是什么静谧怡人的游逸宝地。

她最初发现这里是因那次上街:

“青儿、雨儿,你们要买什么样的元籍?爹上个月在矿上挖出了一块儿高级元石,主事长老给爹开了双倍的饷钱!今天去修市都多买几件元籍,回来好好体悟,早日突破入门、实现觉醒!”中年男子身着蓝袍,叫着自己的一双小儿女。看得出来,他为自己得了赏而自得,对一双伶俐的儿女也很是慈爱。听得父亲的呼唤,兄妹俩收拾打扮,准备去修市采购一番。夜眸青一身青衣,虽不华贵但胜在时兴,十二岁的少年和父亲一样剑眉星目,英气十足。夜眸雨一身淡兰色长裙,不过十岁年纪便有小女儿家的娇俏妩媚,无愧于小家碧玉的称赞。夜定义兴高采烈地带着儿女出了冰冻屋,不料眼睛一扫,灰衣的六岁小女儿夜眸光直愣愣地盯着他,眼里没有渴望,没有仰慕,没有欢喜也没有悲伤,就只是那样望着她的父亲。夜定义一时心软了,这孩子虽说在胎里没得到零元滋养,但单瞧着这晶莹剔透的眸子,将来应该不会比她姐姐模样差几分,没准儿能被城里哪家的小少爷收了去,让她修习些元籍,在亲家那里地位能重些,对家里也有好处。想到这儿,夜定义刚淡下去的笑容又回来了,他俯下身子对夜眸光说:“光儿啊,你也一起去挑元籍吧!”“爹~!”夜眸雨有些不耐地叫了一声,夜眸青也微微皱起了眉头,他二人觉得他们的爹有些浪费资源。不过“子不言父过”,最终夜定义还是带着三个孩子去了修市。

市上热闹非凡,元籍种类丰富多样,器具、活物,千奇百怪,应有尽有,令人眼花撩乱。夜眸青挑了一柄剑和一把弓,夜眸雨选了一条手链和一对龙凤耳坠。夜定义付钱给店老板,被老板直夸大方,他更感骄傲,转头问夜眸光:“光儿,你也挑一个吧。”夜眸光抬眼看向父亲的脸,似乎是在判断这是出于真心还是场面话,接着像是相信了父亲的话一样,她点了点头,走向货架,闭上眼,感受气息,最终摸到了一块蛋状的光滑黑石头,她抓起石头,向夜定义又点了点头。夜眸雨见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夜定义脸色微变,但还是向憋笑的老板结了账。

回到家中,夜眸青、夜眸雨二人把新得的元籍收在洞穴深处,先去沐浴了。夜眸光则捧着自己的石头在洞穴一角转着细看。突然,她感觉这个蛋石动了动,正当她目不转睛盯着手里的石头诧异时,手指忽然刺痛,接着石头闪过一道黑光,瞬间缩小,钻入了她的右眼。夜眸光感觉到一股撕裂的痛感,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她的眼前闪过万千画面,好像数亿年的历史都在一晃中过去了,接着她便晕了过去。在她陷入昏厥之后,那柄剑、那张弓,那手链与耳坠都雾化为最纯粹的元力,被吸入了她的右眼。

沐浴过后的兄妹俩见刚买的元籍不翼而飞,躺在地上的夜眸光又像因领悟元籍而面色红润,远非寻常可比,当即认定自己破了案。把昏迷中的夜眸光丢到了群山中。

醒来的眸光见四面漆黑,只能壮胆摸索前进,就那么巧,摸进了这条失温走廊,一冷一热,奇妙地令她舒适;目之所及,左眼虽漆黑,右眼却明亮如昼。

自那之后,她更不受家人喜欢,却喜欢上了常来这里散心。“你是我的宝地。”她有一次抚摸着岩壁轻声说道。一道奇异的光又闪过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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