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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接送上下班

雨韵出国后,一位大学时候认识的学姐一直和她保持着联系,回国的事她也告诉了这位学姐。这位学姐自己开办了一所私人的特长班性质的艺术学校,现在正缺老师,于是拜托雨韵回国后到她那里任教,雨韵也答应了。

周一、周三和周五有雨韵的绘画课。今日周一,是雨韵第一次去上课,于是她早早起床收拾一番,带着小白出了门。因为中午她不在家,所以把小白交给小区保卫室的田伯伯照顾一下。田伯伯家也养了一只狗狗,平时和小白玩得很好。

雨韵关上门取下钥匙,才转身准备将钥匙放进包里,便撞上噔噔噔跑下楼的一名男子。男子头戴鸭舌帽,帽檐压得低低,让人看不清容貌。

“汪汪——”

小白叫了几声,伴随着“啪”的一声,雨韵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背撞上了铁门,手里提的包也掉落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男子也后退好几步,幸好及时抓住扶手才没有跌倒,但是手中的传单却是洒落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男子忙低头向雨韵道歉,蹲下身收拾地上的一片混乱。

“呃,没事。”雨韵忍着背部磕上铁门栏的痛,将不安分的小白拉住,也蹲下身收拾自己的东西。

“小姐真不好意思!”男子匆匆收拾好传单,便低着头下楼了。

雨韵将东西塞回挎包,抬头,便见到一身运动装的司空晗,显然是刚晨练回来的。昨晚互表游戏里的身份后,可能是司空晗看出雨韵的不自在,也没有多聊就回去了。而雨韵莫名其妙地纠结了一会儿,也不再多想,休息去了。

以后的相处顺其自然就好,毕竟不管是司空晗还是司空寒少,她都不讨厌。唯一有点儿糗的是,她一直以为司空晗的晗就是司空寒少的寒,昨晚才从当事人口中了解“真相”。

“我听到声音,怎么了?”司空晗把视线从擦身而过的男子身上收回,转身看着雨韵。

“哦,刚才不小心撞到人了,没事。”雨韵尽量维持自然的态度,其实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

“要出去?”司空晗瞄了眼她的挎包。

“嗯,我今天第一天去上班。”

“那小白?”

“哦,我中午没法照顾它,所以就带它去田伯伯那里,呃,就是我们小区的保卫室那位田伯伯。”

“那你几点上班?”

雨韵开始疑惑了,问这个干嘛?不过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八点。”

司空晗掏出手机看了看,又道:“吃了早饭没?”

“还没,准备下去吃。”

“那你等我五分钟,我和你一起下去。”

“……哦。”看着瘦高的身影进了对面的屋子,雨韵对他问自己上班时间这事找到理由了。原来是要和她一起下去吃早餐啊……呃,还是很奇怪,他们的关系有好到可以一起出去吃饭的地步?这才认识两天吧……好吧,算上游戏里从玩断情开始的时间,也有一年多了。

难道他对她有意思?呃……好吧,她有自知之明,刚才的想法是自恋了……好吧好吧,一起吃个早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昨天还一起吃午饭和晚饭呢,竺雨韵你别胡思乱想了!

雨韵正做好好心理建设,并踢开脑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时,司空晗已经出来了。他换了一身休闲装,迈开步子走下楼梯:“走吧。”

愣了愣,雨韵赶紧跟上:“哦。”

几分钟后到了小区大门口,雨韵同守卫室的田伯伯打招呼:“田伯伯早!”

“哦,小韵呐。这么早就出去啦。”田伯伯放下手中的报纸,抬头,看看娇小的女娃儿和直往他腿上蹭的小狗,笑眯了眼。瞟一眼女娃儿身后高高的男子:“这位……有点眼熟啊。小韵呐,是你对象?”

“不是不是,他也住我们这儿,我们那一楼刚搬来的邻居。”雨韵赶紧解释,将栓着团子的链子交给老伯,“伯伯,麻烦你了。”昨日她便同老伯说好了。

“不麻烦。”将大狗拉到身边,田伯伯又叮嘱道,“对了,昨晚有两家住户遭贼了。丫头你可要小心点哦。”

“嗯,好的。我会注意的,谢谢伯伯。那我们先走了。”与田伯伯道别,两人走向小区附近的一家早餐店。

司空晗问:“吃什么?”

“呃,司空大哥不用了,我自己去点——”

“你去占位置。”

她妥协。这早餐店生意一直很好,她这会儿的确得先去占个位置。“白粥加一个菜肉包。”这是习惯。

“嗯。”应了一声,司空晗走向点餐窗口。而雨韵则一扫餐厅,瞄准即将离桌的两位母女,快步走了过去。

几分钟后,司空晗端着托盘回来了,两碗白粥,两个菜肉包,一碟酸菜。

“谢谢。下次我请你。”本来想趁吃早餐付钱时换点零钱,可是不是她付账。

“嗯。”司空晗应了一声,抽出筷子用纸擦了擦,递给雨韵。

耳边充斥着各种交谈声,两人就这么坐在这里默默吃完早餐,气氛有点奇怪,让雨韵头一次早餐吃得不怎么舒畅。不过也就十几分钟的事,坚持一下也很快就过去了。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拿车。”吃完饭,两人走出店门,司空晗突然止步。

“嗯?”雨韵反应过来,明白了对方是何意,赶紧摆手道,“呃,不用麻烦你了,我坐公交就可以了。”

“等着。”司空晗对她的话是选择性忽略了,走回小区,留下雨韵在原地纠结。

“小韵!”一辆银灰色宝马停在路边,副驾驶座的窗户摇下来,有人朝她招手,是程琳。

雨韵走到窗前,瞟到驾驶座上的王哲宪:“琳姐,姐夫。这是要去哪儿?”

“我陪她去医院产检。”王哲宪礼貌一笑,回答。

看到雨韵身后的背包,程琳开口了:“小韵要去哪儿?我们送你一程。”

“不用了,有人送我。你们先走吧。”

男朋友送你?”

“呃,不是不是。是邻居大哥。”雨韵连忙摆手。

“咦?那不是晗少的车么?”程琳突然瞟到不远处熟悉的机车渐行渐近,万分惊讶地看着雨韵身后,也引来王哲宪的观望。

雨韵回头,司空晗骑着机车已经停在她身旁了。

“晗少,你怎么在这儿?”程琳实在惊讶。忽然灵光一闪,看看司空晗,又看看雨韵,眼珠转了转,笑得意味深长道:“该不会小韵说的邻居,就是你吧?”

“呃……”雨韵不知如何开口。这感觉还真尴尬。

司空晗却是再从容不过,神色自然地同车上二人点头致意,然后将头盔递给雨韵,道:“走吧,时间不多了。”

“原来如此……”王哲宪笑看一眼司空晗,同自家老婆交换了一个眼神,同路边两人打了声招呼便开车离开了。

将雨韵送到“追梦艺术学校”所在的大楼门口,司空晗开口:“你们几点下班?”

“下午五点吧。”

“嗯。我走了,再见。”说完,机车扬尘而去。雨韵呆愣在原地,脑中一片浆糊。呃,这,是怎么个情况?摇摇头,这才转身进了大楼。

夏雷震震,从中午开始便下起了大雨。雨韵瞅一眼窗外阴沉的天,耳边响着雨点拍打窗户的声音,微微蹙眉。惨了,她没有带伞。

“好了,今天我们就上到这里,下课。”

“老师,再见!”班上的学生陆续离开,最后教室里仅仅只剩下她一个人收拾东西。

“咦?”她记得钥匙放进包里了呀,怎么找不到了?

雨韵正在翻找钥匙,一阵音乐声响起,雨韵翻开手机,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本市号码。雨韵犹疑了一会儿,接通。

“喂?”

“你是不是没带伞?”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雨韵心尖莫名一颤。

“寒少?”电话里人的声音都和现实里有这么明显的差距么?平时司空晗的声音低沉又有些清冷,而电话里她却觉得……性感?

“嗯,是我。你在教室等我十分钟。”

“啊?”对方却已经挂了电话。

皱着眉头愣了好一会儿,雨韵才甩甩头,不让自己胡思乱想,继续找钥匙。

五分钟后——

“小韵,你在找什么?”曾美莉看着急匆匆跑进办公室翻找东西的学妹,询问。

“钥匙,我钥匙不见了。”雨韵突然想起早上出门的那一撞,“我想起来了,可能掉门口了。”

“哦?那就快走吧。”曾美莉一同下了楼。

“小韵,你好像没带伞哦,等会儿我让我老公送你吧。”站在大楼门口,曾美莉说道,“他过会儿就来了。”

“不用了学姐,有人来接我。”雨韵笑笑。

“哦?你那位男朋友?就是大学里那个。”曾美莉挑眉,来了兴趣。

“……呃,不是,我们早分手了。”谈起那个人,雨韵微微一愣,似乎很久很久没有想起过那个人了,自己似乎已经走出那段过去,至少她现在能心平气和地听别人提到那个人。当年她与对方分手的理由,除了两个当事人,就只有程琳知道。唔……似乎,还有一个醉酒的家伙知道?

“哦。那接你的人是新男友?”曾美莉没有看到雨韵的表情,继续八卦。

“不是,只是邻……”

“老公!”雨韵没有说完,她的学姐兼顶头上司便冲着前方停下来的奥迪挥手。

一位长相斯文的男人撑着伞从驾驶座走下来。

“你还没见过我老公吧?”曾美莉笑容甜蜜,冲自家男人挥手,让他快过来,然后挽上他的胳膊,介绍到:“行楷,这就是我和你提过的小学妹,竺雨韵。小韵,这是我老公,王行楷,也是我们学校毕业的。”

“学长好。”雨韵礼貌一笑。突然想到早上遇到的程琳与她的先生,也是姓王呢。

“学妹好。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我送你回去吧。”王行楷微笑。

“不用了,有人来接我。你们先走吧。”

“好吧。后天见~”

目送夫妻两人走向奥迪,就看到一个瘦高的身影从一旁的出租车走下来。

那人撑着伞,眉目清冷,脚步急迈,让人觉得好似在雨中施展轻功踏水而行,姿态优雅高贵。雨韵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随着那人越走越近的步伐,跳动得越来越快。

那人站在她的面前,将银灰色的伞撑上二人头顶,淡淡道:“走吧。”

她低着头,轻应一声:“嗯。”任由身边人揽着她的肩,在大雨中护着她走向出租车,心里某一处突然柔软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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